第(1/3)页 “映真,许个愿吧。”周迢说。 他说,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他的声音里有此刻的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软弱的迟疑。 “哈哈,那有什么呢?”周迢笑起来:“开心开心吧,许个愿望,我来负责帮你实现。” 我想跟你们永远在一起。 我想永远留在你们身边。 这里就是我的家。 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而清晰—— 他拒绝了。 他听见自己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任映真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此时此刻,他手腕上绕着的还是金色与红色的丝线。 “不说就不说,”周迢的笑容依然灿烂,“你的愿望我都知道。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对不对呀,小琳达?” 女孩也甜甜地笑起来:“对!” 光影开始晃动、扭曲,褪色。手腕上的金色丝线也如余烬般一根根断裂消散,那温暖的感觉迅速抽离,所有都在飞快远去,模糊……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杀死——” 周迢的声音问他,陌生而冰冷。 “回答我。” “我不能。”他说。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说出我的愿望,可它还是没有实现? 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着他的皮肤。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维生系统低沉的嗡鸣如同催眠曲的尾音。 他习惯性地感受身体的状态,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意识游离的后遗症就像一场缓慢燃烧的野火,挣扎回来的那一刻,他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能再次适应这具身体。 而在这种穿梭维度的拉锯之间…… 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不会再回来。 身体状况不太对劲,好得不正常。他太了解自己的身体了,他对常规的修复手段有极强的耐药性。修复舱的功能和注射精神稳定剂都不足以在他消耗掉的这些时间里做到这种程度。 只有异能力才行。 “青隼。”他睁开眼睛,看守员头盔的目镜位置反射出他的脸。他扬起唇角,不带笑意:“谢谢你啦。” 看守员沉默地站在沉浸舱旁边,良久才道:“职责所在。” 维生系统发出轻微的提示音,显示深度修复阶段结束,束缚带自动解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罪犯缓慢而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活动了一下关节:“我知道你在等什么。” “我等得起。”青隼说。 “相信我,你等得到的。”任映真抬手按了按眉心:“走吧,我该回去了。看看探视有什么特殊的,别让你等得太无聊了。” 这一期没有真人助演购买探视。 属于他的收容单元大概是唯一一个从第一期到第八期都没有增添或删减任何东西的囚室吧。任映真点出属于A-07的个人终端屏幕,列表展开—— 《褪色的月光》后续追踪。 档案的记录内容很冰冷,“任映真”和闻砚秋最终没有在一起,“深井”基于公开信息和社会关系模型推演,判断是因为角色在经历婚姻失败后自我评估较低,认为无法回馈给对方完整的感情。 而闻砚秋这边…… 评论家写道:从早期略带忧郁的细腻逐渐变得大胆、奔放,充满爆炸性的生命力。她的色彩如同燃烧火焰,笔触如同倾泻熔岩。 她确实走进了他的生命,至此一生,她都在炽烈地爱着对方。 在明确的拒绝后,“任映真”给予闻砚秋的回应是—— 事业上不遗余力的托举。 画廊的黄金展位,基金会的重点扶持,赞助商在最后罐头拍板的资金流,博物馆的年度个展档期。 他们在无数个公开场合并肩而立,总是被收进同一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