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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恶魔大人！”卡夫终于缓过了味，“感谢上帝，不不不，感谢恶魔大人帮忙捕鱼！”他赶紧调转船头往岸上驶去。

    渔村里的房子都不大，家家户户几乎都是一样的格局：木结构的房子，再带个小院，这些房子都用四根木桩固定在地上。靠海的地方湿气较重，为了防止地板发霉，屋子底部被木桩垫高了半米左右，悬空于地面。

    卡夫的房子在渔村最西边，当年他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还带着个孙子，一家人吃穿用度较大，每年冬天需要储备不少食物，所以院子建的比别人家稍微宽敞了一些。即便如此，一大一小两条鲸鱼还是挤满了整个院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食物有了着落，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储存，要是就这么放在院子里不管，别说过冬，过不了几天鱼肉一烂，整个院子都得爬满蛆虫。吃？腐肉产生的疫病就能要了爷孙俩的命，到那时候家都不能呆了。

    卡夫从屋里拿出一把生了锈的弯刀，开始吃力地割鱼肉，只有割成一片一片的摊在院里晒成肉干，这些食物才能长时间保存，不浪费掉。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光靠老头自己，没个十天半月都割不利索，而且随着冬天临近，天气越来越冷，日照温度越来越低，鱼肉风干所需的时间也会变长。

    帮忙帮到底吧，丁甲乙想道。于是他推开卡夫，并掌成刀，掌刀边缘有黑色火焰渐渐燃烧起来。刷的一声掌刀劈下，一片鱼肉齐齐整整被切了下来，丁甲乙捡起鱼肉看了看，肉里的水分全部被火焰蒸干，纹理紧凑，摸上去邦邦硬。他点了点头，看来火候掌握的刚刚好。然后他双掌齐下，唰唰唰唰，不一会功夫，占满院子的两条鲸鱼已经全部被削成烘干鱼片。他把两副巨大的鱼骨扔回海边，这下院子反倒空出一半地方，另一半则堆放着整整齐齐的鱼片。

    卡夫感动得老泪纵横，心想：来人间学雷锋做好事的恶魔，自古以来可能就这一头，结果就让自己给摊上了，我上辈子得积多大德？

    他领着小孙子冲丁甲乙和尿丸深深鞠了一躬，“恶魔大人，不，您一定不是恶魔，而是翅膀被烧焦了的天使。如果我死了能进天堂，一定祈求上帝帮您恢复圣洁的颜色！”

    这一下把丁甲乙搞得有些别扭，心想旦哥在人间真是没人缘，连他手下做了好事都被人算在上帝头上。

    “好了好了，举手之劳而已“，他摆了摆手，“不过我也不是白帮忙的，你有没有世界地图一类的东西，可以给我一份吗？”

    卡夫想了想，以前去北边的镇子里买编渔网用的麻绳，好像顺便给孙子带过一张世界地图。

    “有的有的，我去给您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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