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笪子晏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术,又像是一处石化了的雕像,他直愣愣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眼睛慢慢红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简简单单的“清”字,居然是落款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居然是—— 徐冬清。 而这封信是一封祈祷信,祈祷的内容是希望笪子晏越来越好。 如果说落款的名字是同名同姓,只是凑巧的话,那这份内容又怎么可能是巧合? 笪子晏就像是不识字的稚童一样,将这短短的三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双目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的野兽。 这样的内容,这样的字,这样的落款,只可能是他的师尊,没有人能写出这样的信,只有那个人,只有她…… 笪子晏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徐冬清临死前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他放下,能够告别过去,可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做到。 这是什么意思? 徐冬清是在怪他没有做到吗? 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十七年前吗?可那个时候徐冬清为什么会写下这样的信?这封信又为什么会流落十七年还像新的一样? 徐冬清早就料到了他们的结局吗? 徐冬清知道他一定走不出来吗? 笪子晏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双手捧着这盏小小的灯,大脑一片空白。 之前一直围绕在他周边防御风雨的结间忽然就碎了,风雨吹了进来,打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很快就湿了一片。 一直到小小的莲灯在风雨中飘摇,火光忽明忽暗,笪子晏才反应过来它没有了防护符,连忙将灯护在怀里,动作小心的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在这一刻,他恍惚的都忘了自己是有法力的,指下意识的用肉体凡躯去抵抗风雨,整个人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怀里的灯却一点风雨都没沾到。 如果这盏灯是十七年前徐冬清就已经留下来的,那只能是她离开逍遥派去找他赴死之前,信里面说希望他能走出来,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想着会活? 可哪怕是这样必死的结局,她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去找了他,而他都做了什么? 他逼死了她。 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笪子晏恍惚的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盏小小的灯。 风雨飘摇之中,天大地大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忽然就不知道何去何从。 好像自那个人死了之后,这个世间就再没了他的位置。 他真没用啊,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出来,而且还可能……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 这场雨太大了,要不是谭庭护着,徐冬清估计在路上就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这也就显出实力高深的好处了,谭庭带着她从七峰来到主峰,那么远的距离,连把伞都没打,不但没一会儿就到了,还一点雨都没淋到。 就这速度,徐冬清不知道有多神往。 不过谭庭听她话,一来到主峰就隐藏起了实力,老老实实打起了伞,两人在雨中向着功法阁的方向磨蹭而去。 雨太大,还一直在刮风,两人共打一把伞,谭庭几乎将整个伞面都偏向了徐冬清,于是徐冬清倒是没怎么淋到雨,谭庭则立刻湿了半边肩膀。 徐冬清有点过意不去,谭庭却一点都不在意,好像对徐冬清好是他天经地义就该做的事情一样。 他甚至还有心情与徐冬清说笑。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多想想我,不要眼里只有笪子晏一个人了,我真的很难过。” 徐冬清被他说的非常不好意思,有种欺负了人的负罪感觉,只能沉默应答。 不过她心里却悄悄的想着,确实不能再忽略谭庭了,她还记得谭庭为了复活她而所付出的代价。 虽然最终也只是白白付出,并没有复活她,但这份心意,徐冬清是领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