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个白纱掩着半张脸,一身雪白的襦裙,怀中抱一把长剑,彷佛在秦川一步一步踏过的,从敦煌飞天壁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任裙角飞扬,凭劲风拂面,一步步,一步步,缓慢地从即将消失的画面中走了出来。 李天后! 除了她,没有人能把一身白衣穿的那么神仙! 仙儿怀抱长剑,眼睛既慵懒又略带一些醉意,面纱笼罩下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轻笑。 她回头看一眼,大师哥在身边跟着。 他抱着一个很多人都不认识的乐器,奏出来自风沙深处的乐府。 那是啥? “尺八?”现场有人嘀咕。 看直播的人知道了。 筚篥! 知道什么是筚篥吗? 不知道的千度一下。 这是十分具有黄土黄沙,十分有历史气息的乐器。 筚篥在呜咽,彷佛仙儿的脚步,仙儿宛如从大漠风沙狼烟烽火中走出来的唐人,她在断壁残垣消失的瞬间,脚步稍微停了一下。 这时,另一半全部漆黑的舞台,一抹璀璨的晨光从侧上方打了出来。 赵姐姐抱着琵琶,坐在大屏幕下,大屏幕上,一串铃铛轻轻叮咚,镜头拉远了,才见那是一间在湛蓝的天色,苍翠的大槐树下面,朝阳斜着照进门里的古朴发旧的房间。 房间前,木地板上放着红泥火炉,上头有碧绿的茶壶,正微微冒着热气,彷佛在等待冲入茶盏的那一瞬。 这古朴的画面,赵天后恬静地抱着琵琶彷佛假寐的慵懒,以及画面背后远远可见的终南山,大慈恩寺的雁塔,飞舞在空中的祥云白鹤,以及高楼上披甲执戈凝望着大地的军卒,乃至大屏幕中透出的街市的喧哗,帝王宫阙里净鞭的清脆的响声,无不让人看出这是大唐的长安。 仙儿一步跨进了大唐长安。 呜咽的筚篥稍稍停顿了一下。 咚—— 赵姐姐彷佛刚从梦中睡醒,她在琵琶上拨弄了一下。 叮咚—— 琵琶调声后,铮铮的弦音遮住了大屏幕塑造的大唐长安城的喧闹。 琵琶曲有了。 压低筚篥的声音里,琵琶叮叮咚咚的响起,彷佛打开了大唐长安的繁华和厚重,和筚篥一起,竟出奇地和谐地勾勒出天下长安城的声音,那是天下的中心! “琵琶,既是乐器,又是武器,琵琶的声音,最应该是大唐长安城的声音!”袁宿老人先猜测,“筚篥和琵琶,又都是国外传入的,这么编曲是否意味着大唐的包容万千?” 是。 也不是。 此刻还没有人专业地教观众欣赏。 琵琶和筚篥逐渐融合在了一起,琵琶的声音不再遮掩筚篥,筚篥也稍稍改变了苍凉的来自大漠里的格调。 两者似乎在某种只可意会的情绪上达到了完美的统一。 但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舞台的一角,宋天后女扮男装,一身大唐风浓厚的圆领长袍,头戴着彷佛大唐画中的士子的软幞头,她提着板胡缓缓自舞台后头出来了,脚步轻快,却彷佛每一步都是慢动作。 “是交融!”袁宿明白了。 果然,板胡的声音呜呜咽咽地加入琵琶筚篥的那一刻! “本来刚烈的琵琶,苍凉的筚篥,总让人对舞台上的大唐有那么一点儿心里酸涩的情,板胡一进来,那种哀而不怨苍而不凉的感觉就满了。”孟都也上线点评道,“但这不应该是全部的大唐——不对!” 怎么? “这是我们后人心目中的大唐,所以我们满怀憧憬地向往着,心中有不能亲眼看到大唐的遗憾!”孟都说,“你们看李茜子的表演,她是从烽烟深处走进大唐长安的一个灵魂,不要光注意听音乐看风景,要看舞台情绪对这首曲子的升华!” 这还能怎么升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