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原来是故人没死-2-《因为太怕翻车就全点魅力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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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映真微微一笑。

    他目光掠过她们头顶的丝线:一条是沉稳而紧绷的浅褐,满是警觉;另一条跳跃活泼,明快而真诚,却隐隐牵系向院外。

    春鹂将书卷铺开,把细线做的书签往前一移,指尖停在谱页上,语调温稳:“先从称呼和名讳说起,免得往后失了礼数——公子名萧铭字承钰;应小姐名应晴字拭雪。应小姐与您是表姐妹,您的父亲与应小姐的母亲皆出自舶脉、沧溟云氏,只是婚嫁各殊,往来少了些。”

    秋雁笑着补一句:“小姐平日里对外直称公子为‘承钰哥哥’,应小姐为‘表姐’即可。”

    她又翻到后一页谱表,细细点着:“说到本朝旧脉,有舆玉五姓。自上古相承,分文、工、牧、农、舶五支,分别是临江萧氏,尽野周氏,寒原白氏,息壤荆氏,沧溟云氏。”

    “而您所在的衍州纪氏,虽常被称作‘第六大姓’,到底出自商贾一流,未列入五姓正谱。有人念叨,小姐听过便好,不必与人争辩。”

    春鹂顺势收尾:“若真有人提起,公子自会为您分忧。”

    说完,她将通体包得极整的册卷放到最上:“请您再记‘通珍记’,纪家的商行创自三百余年前,北境以至中原皆知名。初以玉石、铜器、金银器起家,后拓至古籍字画、上古法器,乃至诡物收藏。鉴定与修复之道,几乎无人出其右,皇室御库亦曾延请通珍记的鉴宝师。”

    “这便是小姐的母家。”

    “只是通珍记近来似乎遇上一些麻烦,小姐莫要挂心,公子与府上自会为您撑持。您此番南下,一为避祸,二为奉家命来萧府请助。您知道便是,若外头有人问起,您不必理会,自有我们应对。”

    待所有“功课”交代完毕,两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水盆毛巾,再次悄然退出房去,轻轻掩上房门,只留“纪明月”一人“安睡”。

    任映真自然毫无睡意。

    确认门外再无动静,他强忍着腿伤剧痛,艰难地挪到墙角那只并未上锁的紫檀木衣箱前。

    纪明月的衣箱并未上锁。

    是太信任萧府的人还是来不及设防?

    他轻轻掀开箱盖,一股淡淡的、混合着北地干燥草木与熏衣香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箱内衣物叠放整齐,多为年轻女子喜爱的鹅黄、水绿、藕荷等清雅颜色,料子多为上等丝绸与细棉,款式略显北地厚重,针脚细密,显是精心打理。

    他迅速扫过衣物,搜寻可能夹带信息的物品,在几件贴身小衣下,竟找到叠起来的信。

    大部分字迹已被泪痕洇开,只见“溱儿亲启”,又有一封写着:“……家中那面‘古镜’,近日可还安妥?父亲咳疾可曾好些?母亲心悸之症可有缓解?每每思及,溱儿寝食难安……望二老善加珍重,溱儿定当竭力为家中分忧……”

    任映真沉默片刻,另寻得一巴掌大小的黄铜令牌,正面浮雕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鹰爪下抓着一枚铜钱图案;背面则刻着两个古朴的篆字——“通珍”。这应是通珍记的信物或身份凭证。

    “溱”应当是纪明月的大名。

    明月在天,清溱在地,是取天地澄澈,心若流水之意。

    真正的纪溱、纪明月,究竟在哪?怕是已经死去多时了。

    任映真心中无悲无喜,只将这名字与身份更深地刻入脑中。他放下令牌,复又翻出几封其他家信,快速浏览。

    信中多是些家常问候、路途见闻,以及反复提及的对父母病情的担忧和对那面“古镜”的不安。他仔细揣摩着纪明月的语气措辞、习惯用语,争取在日后扮演中更贴近其说话风格,不露破绽。

    任映真将信件、令牌一一归位,衣物恢复原状,尽力抹去翻动痕迹。做完这一切,他已有细密冷汗。他强撑着挪回榻上,几乎虚脱,闭目调息,将翻腾的气血与剧痛强行压下。窗外夜色深沉,风声呜咽,如同鬼哭。

    【有一种疼是我看着你我好疼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很遗憾没有异世界真人秀可以即时兑换打赏不然我给任映真打赏个100万的止痛药剂我说真的快给我看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渐明,鸟雀啁啾声取代了风声。

    十数日静养,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是苦熬。春鹂秋雁每日带着书卷进门,每天复习前日内容后又会讲些不同的东西,不知道《第二人生》的观众们有没有拉进度条。

    房门被轻轻推开,春鹂与秋雁端着热水和清粥小菜走了进来。两人见“小姐”已醒,忙上前伺候梳洗。

    “小姐昨夜可曾安睡?腿伤是否还疼?”春鹂拧着热毛巾。

    任映真微微蹙眉,声音依然有丝痛楚:“……还好,只是、腿还是动不得……” 他露出点无助和依赖来,春鹂没掉进陷阱,秋雁却入套了。

    “小姐莫急,” 秋雁忙接口道,双眼亮亮的,“方才管事娘子差人来传话,说公子吩咐的轮椅,工匠连日赶制,今早天没亮就送来了!就在院外候着呢!等小姐用了早膳,奴婢们就推您出去透透气,晒晒太阳,对身子也好!”

    轮椅到了!任映真心头微动,面上却只露出一个感激而虚弱的浅笑:“又叫承钰哥哥费心了……”

    轮椅由坚韧硬木打造,榫卯结构精巧,扶手打磨得光滑圆润,轮轴转动灵活无声,显然是用了上好的材料和手艺。坐垫铺着柔软的锦缎,还贴心地放了靠枕。任映真坐稳后,不动声色地感受了一下轮椅的承重和转向,心中稍定。

    “小姐坐稳了。”春鹂轻声提醒,与秋雁一左一右推着轮椅出了正房,沿着青石小径来到庭院。

    庭院不大,却布置得清雅。几丛翠竹,一池睡莲,碎石小径蜿蜒。晨光熹微,空气清新。

    轮椅刚在廊下停稳,任映真便看见庭院中央,一道纤长的白衣身影正持剑而立。剑光如流水,气息凌厉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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