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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辰的语气平淡如水。

    “尤其是这些书，一字不留，全部销毁。”

    “是！”

    李虎挺直了腰板，大声应道。

    随后，他走到一卷典籍旁，用脚尖踢了踢，咧嘴道：“这上面画的鬼画符，比我画的王八还难看，留着也是污了眼睛。”

    张山则默默拔出佩剑，走到石壁前，开始一剑一剑地将那些邪恶的符文铲除。

    他的动作很慢，却异常用力，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惊惧与愤怒，都倾注在剑刃之上。

    当一行人重新回到议事大厅时，天光已经从破碎的门窗外透了进来。

    赵全还瘫在原来的地方，像一滩烂泥。

    他没有死，也没有昏过去，只是呆呆地望着大厅主位上那张空无一人的椅子，双眼空洞，瞳孔涣散。

    方才，地下发生的一切，他虽未亲眼所见，但那股让他神魂都为之战栗的至高威压，以及龙傲天最后那不似人声的绝望嘶吼，他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的靠山，那个在他眼中如同神明一般，无所不能的城主，没了。

    连同那座他引以为傲，认为坚不可摧的血魂祭坛，也一同烟消云散。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倚仗，所有的希望，都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被彻底碾成了粉末。

    看到萧辰等人走出来，赵全的身体猛地一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似乎想求饶，又似乎想咒骂。

    但是，最终，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

    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

    萧辰也没有管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对于一个已经心死的人，任何审判都显得多余。

    ……

    流沙城。

    笼罩全城的血色罗网，在毫无征兆间寸寸碎裂，化作漫天红光，消散于无形。

    紧接着，一道道纯净的金色光华，从城主府的方向冲天而起。

    如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了持续了百年的阴霾。

    金光并未停留太久，便融入了天际，仿佛只是为了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

    天空，恢复了久违的湛蓝。

    城中，那些原本感到虚弱无力、头晕目眩的百姓，几乎在同一时间，感觉到一股暖流淌过四肢百骸。

    那种仿佛生命力被抽走的感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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