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孙权乐极生悲,刘禅翻然翱翔-《三国:王业不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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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百密,必有一疏,或许朕与诸位将军所定之策有所疏忽,或许你们之策于大军而言有所裨益亦未可知呢?”

    刘禅确实与陈到、辅匡、阎宇、傅佥等人定下了计策。

    但他之所以带法邈、张表这些人在身边,为的就是锻炼锻炼这些年轻人,让他们将来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参关兴、傅佥等人军事。

    相较于有才却未必忠心之人,法邈、张表这些能够信重之人,才能只需能到中人以上,就已经能够当成国家栋梁之才来着重培养了。

    诸曹夏侯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法邈、张表二人相顾而视,陈到也向他们投去鼓励的眼神,国家缺少人才,两人都是忠烈之子,待老人们全都追先帝而去,国家的重担必然会落到他们肩上。

    法邈、张表两名年轻人遂取来笔墨竹简,开始写下自己胸中之策,而陈到也唤来亲兵,将自己签下的军令颁布了下去。

    几十艘赤马舟自『炎武』号停泊的港湾四散离开,陈到签下的军令迅速传达到每一名偏将、校尉手中,所有人都确定了自己的任务,命令士卒整装待发。

    未几,刘禅先后从法邈、张表两名年轻士子手中接过两卷写得满满当当的简牍。

    观毕。

    笑曰:

    “想不到汉卓、伯达所见略同,真不愧是一并长大的。”

    法邈、张表二人见天子脸上并无不悦异样之色,忐忑的神色尽皆放松了些。

    却见天子又鼓励道:

    “你们二人简上所书,与叔至将军适才签发那则军令所行之策,有异曲同工之妙,颇为可取。

    “当年翼侯为先帝辅翼,令先帝翻然翱翔,不可复制,今朕亦欲用智谋之士为朕张翼。

    “日后有什么想法计策,尽可放心大胆地与朕道来,不对也无妨,朕与诸位将军会酌情取之。”

    法邈、张表二士尽皆称唯。

    法邈直身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壮着胆子问道:“陛下,倘微臣之策真与陛下定计相似,微臣心中有一疑虑…”

    “汉卓直言。”刘禅将目光从大江上扬帆待发的艋艟、斗舰、连舫等战船上抽离,转身看向法邈,轻轻抬手。

    “当此抢滩鏖战之时,我大汉舟船一旦触锥沉江,会不会…会不会影响军心士气?”

    刘禅颔首,将目光投向陈到。

    法邈、陈表二人见此,亦顺着天子的目光看向大督陈到。

    却见陈到神色肃然,道:

    “就该对士气有些影响才对。

    “我们此番舍步卒水师东进,本意就是分散潘濬兵力,掩护傅公全夺取陆上深涧关。

    “倘若一点影响都没有,潘濬又怎会坚定在滟滪关与我大汉死战,而不发兵向山?

    “倘若一点影响都没有,潘濬又怎么会笃定,我大汉还并不知道他沉江之锥?

    “若非如此,接下来又怎么能出其不意,一举突破铁索关?”

    法邈与张表二人若有所思。

    陈到唤来巴东太守阎宇,命阎宇率白毦精兵一千人,负责保护天子及炎武号周全。

    而后竖起将纛,登上大汉第二艘五重楼船。

    大风吹起。

    大江之上,十余里范围内,首尾不能相望的汉军水师浩荡东下,进击的鼓声自炎武号所在港湾,一直响到滟滪关前。

    滟滪关内,潘濬闻得鼓声,又见江面上许久未动的汉军舟船,尤其是那艘竖『关』字大纛的楼船,此时竟有向下游江锥所在划去的趋势,一时心中大喜。

    …

    …

    当此之时。

    武昌,宫城。

    建国开元及新岁庆典的余温尚未散尽。

    太极殿中,暖香弥漫。

    丝竹之声,悠扬婉转。

    新即尊位的大吴天子孙权,正设宴款待群臣。

    殿内觥筹交错,笑语欢声,人人脸上尽是大胜曹休、新帝登基带来的振奋与喜悦。

    孙权头戴十二旒冠冕,身着玄衣纁裳,坐于御榻之上,意态舒闲。

    面色不知是因饮酒大醉,还是暖炉烘烤,又抑或是美人在怀,总之红润得有些过分。

    阶下校事吕壹、廷尉郝普,以及叛魏归吴,有着王佐之才大名的廷尉监隐蕃等人轮番上阵,向大吴天子说着恭维喜庆的话。

    “来!喝!与朕共醉!”孙权酒樽倾尽,快活大叫,见群臣举樽,竟是直接唱起歌来。

    一歌既罢,犹不尽兴。

    遂命爱将丁奉当众剑舞。

    丁奉剑舞钢劲有力,群贤无不抚掌大赞。

    孙权目光环顾太极殿,见文武贤达济济一堂,于是哈哈大笑,志得意满之情溢于言表。

    待丁奉一曲剑舞罢,孙权推开怀中美人,拉丁奉与自己同席共饮。

    然而还不待受宠若惊的丁奉推辞,却见一名内侍神色仓皇,脚步急促地自殿外趋入。

    其人径直绕过欢宴的群臣,小步急趋来到孙权御座之前前,手中羽檄帛书高举,跪地唱禀:“陛下,潘太常巫县千里急报!”

    丝竹声未停。

    但孙权及陆逊、徐盛、丁奉等几位大臣脸上笑意却是骤止。

    孙权眉头蹙了起来,似乎不悦于在这等吉庆时刻被急报打扰。

    他随手放下金樽,接过密帛,略带些醉意道:

    “必是潘承明又来请功,或是诉苦了。

    “前几日才来报,说自己察觉到蜀军似有异动。

    “朕已予他符节,命他全权…还有何……”

    孙权的话戛然而止。

    绢帛已然展开,上面是潘濬熟悉的、急促的字迹。

    孙权的目光快速扫过。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红润转为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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