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文忠面如死灰,额头抵地:“大人饶命!下官...下官只是...” “滚起来!” 江临一脚踹翻旁边的米袋,霉变的米粒洒了一地,“带我去见赵明辉!” 走出粮仓时,江临注意到墙角蜷缩着一个老人,正小心翼翼地捡拾地上散落的米粒。 那米已经发黑长毛,老人却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 江临的眼眶突然发热,他蹲下身,将口袋里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老人。 江临的系统空间也并没有存储多少粮食。 “老伯,再坚持几天。”他轻声说,“我保证,不会再有人饿肚子。”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不住地磕头。 接下来的路上,江临沉默得像块石头。 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触目惊心——一个母亲抱着死去的婴儿不肯放手;几个壮年男子为半块发馊的饼大打出手;甚至有灾民在啃食不知名的野草,嘴角渗出绿色的汁液... “大人,前面就是临时医棚。” 李文忠指着一座比其他草棚稍大的建筑,“赵参政应该在那里。”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沙哑却坚定的声音:“把最后那包消炎药给三号床的孩子!我没事,伤口包扎一下就行...” 江临的脚步顿住了。 这声音...是赵明辉? 记忆中那个油腔滑调的苏州知府,声音总是带着谄媚的上扬尾音,何时变得如此沉稳有力? 掀开医棚的布帘,眼前的场景让江临怔在原地—— 赵明辉正半跪在地上,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包扎腿上的伤口。 他身上的官服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袖口和衣摆沾满药渍和血污。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右手——手掌缠着脏兮兮的布条,隐约可见渗出的血迹,明显是受了伤却未得到妥善处理。 “动作轻点,对,就这样...” 赵明辉全神贯注地指导旁边的医童,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这孩子爹娘都死了,我们得...” 话未说完,他一抬头,正好对上江临的目光。刹那间,赵明辉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手中的绷带掉在地上。 “江...江大人?!” 医棚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医者和病患都望向这个全身雪白、戴着奇怪面罩的人。 江临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大步走到赵明辉面前,一把抓住他受伤的手腕。 “怎么回事?”江临沉声问。 赵明辉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下官...不小心被病人抓伤了...不碍事...” 江临不由分说地拆开那脏布条,露出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伤口边缘已经发炎红肿。他心头一颤——这分明是被严重感染的患者抓伤的! “为什么不处理?”江临的声音陡然提高,“你知道这种伤口感染会要人命吗?” 赵明辉苦笑:“消炎药...不够了。得先紧着重症患者...” 江临二话不说从系统空间取出医疗包,动作粗暴地拽过赵明辉的手,先用酒精冲洗。 剧痛让赵明辉倒吸一口凉气,却硬是咬着牙没出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