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李善长正端坐于一张破旧的木桌旁,自己与自己下着棋。 他身穿一袭破旧的囚衣,头发斑白而散乱,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有神,透着一股从容与淡然。 桌上摆放着一副棋盘,黑白棋子错落有致,仿佛是他在这孤寂岁月中唯一的慰藉。 江临与朱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这位昔日功臣的惋惜。 朱标轻轻推开牢门,步伐沉重地走了进去。 看到李善长,朱标的神色变得肃穆而尊敬。 他先是给李善长行了个礼,声音低沉而诚恳:“见过韩国公。” 李善长抬起头,目光平和地看向朱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太子殿下不必再称韩国公,我现在是罪臣李善长。” 朱标闻言,神色更加复杂:“您永远是我大明朝的开国功臣。 那年我父皇最势微的时候,您投奔而来,一直负责军队的粮饷供应,直至大明朝走到如今,您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您的功绩,史书将会铭记。” 李善长轻轻摇了摇头,手中的棋子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那都是过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我不是当初的我,陛下也不是当年的陛下了。 时过境迁,人心难测啊。” 朱标自然听出来了李善长的言外之意,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强颜欢笑,转移话题道:“韩国公,临安公主朱镜静她…… 父皇开恩,念在您的功劳,念在孤儿寡母,还是为您留下了血脉。 临安公主朱镜静和李祺及子女被牵至江浦居住,生活还算安稳。” 李善长的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哦?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劳烦太子殿下,替我多谢陛下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但更多的是释然。 朱标见状,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叹了口气,说道: “韩国公,您……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李善长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棋盘上,仿佛那棋盘就是他人生的缩影: “心愿?罢了罢了。 能留下血脉,已是我最大的心愿。 我李善长,也算是留后了。 此生,足矣。” 朱标闻言,心中更加沉重。他忍不住问道: “韩国公,您为何不在上路前再见一见我父皇?毕竟,君臣一场……” 李善长抬起头,目光穿过牢房的铁栏,仿佛看向了遥远的过去: “我与陛下,君臣情分已绝。 此生,不再相见,他心中有结,我亦有我的坚持。 相见不如不见,留一份回忆在心中,岂不更好?” 朱标和江临对视一眼,自然也都明白了李善长的意思。 那是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感,君臣之间的决裂,死生不再见面的决绝。 朱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第(1/3)页